顺便,还白捡了个亲妹妹。
应该是赚了……的吧?
思索之间,只听杨御庭清了清嗓子,肃声道:“公子,节相已于今晨突出邢州,并着公子务必于虎跳涧前登岸北上镇州,至我军北大营内与节相会和!”
节相这个名词,余尽还可以勉强猜到是杨御庭对大老板的尊称。
但很可惜,余尽狂点m键也没能打开地图,只能懵然听着后面几个地理名词,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杨屹质疑道:“我们顺流而下,不出五日便可回到冀州,为何要舍易求难,转向西北?”
杨御庭还未来得及开口为他分析其中缘由。
杨屹便又继续质问道:“党项人年前就已形同自立,义武和横海两节度也是节节败退。”
“契丹和刘贼蠢蠢欲动,兵锋转眼就要再度笼罩河东、河阳,镇州此时已是四面临敌、危机重重!”
“为何要去那里和杨澈会和?”
杨御庭眉头微蹙,颇有些讶然的看了杨屹一眼。
余尽略一思索便猜到真相——杨御庭之所以如此错愕,大抵是因为,杨屹此时所展现出来的对时局的清楚了解,和大家以往对他的认知是完全不符的。
所以,这个杨屹,拿的其实是“纨绔二世祖、扮猪吃老虎”的剧本……
真特么狗!
只见杨御庭微一躬身,沉声道:“节相特地用青鹞传书提醒公子,或许……”
“是因为提前获悉,顺流而下比北上镇州更加危险?”
杨屹不以为然的微一点头,道:“邢州方面当然是不希望我平安回到冀州的……”
说道这里,忽然转头看向余尽,问道:“余尽,你怎么看?”
突然被老板点名,原本已经开始神游物外的余尽,就很不爽。
爷又不是元芳,看什么看?
奈何,余尽对所谓的天下大势根本一无所知,甚至都不明白昨晚的连场恶战到底从何而起。
只能跟随自己的直觉,说出意识里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
“可能不是危险,而是杨……节相他感觉时间比较紧张,所以才急招你……公子你前去会面?”
好悬,差点脱口而出大老板的名讳,要真的说出口,还不知道杨御庭要怎么哔哔。
杨屹却是一拍桌面,兴奋道:“这就对了,时间紧张,杨澈快不行了!”
此言一出,房内空气瞬间凝固。
你爹快死了,你兴奋个什么劲?
杨御庭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衬的他那双眼睛,更加像是额头上开着的一条缝隙了。
“倘若节相果真有恙,还望公子能尽快赶到西大营!”
“在节相薨逝之前,完成军政大权交接,尽快稳定整个建安节度的军心、人心!”
余尽忍不住轻轻咂了咂嘴。
自己不过随口那么一说,怎么还都当真了呢?
搞的跟大老板真的快要挂了一样……
旋即,余尽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和他固有的认知是大有不同的。
这里的世界观,似乎十分笃信灵觉的各种神奇功效。
而人的所谓直觉,不就是灵觉最直接的体现么?
所以,这两个家伙其实都直觉到了这个信息,但却都互相打着马虎眼,让自己把话挑明说出来?
你们是真特么的狗啊……
杨屹似乎毫不在意亲爹杨澈的死活,听到杨御庭的建言,竟是歪嘴笑了起来。
“你觉得,没有邢州那位点头,河东和河阳两路的节镇和刺史老爷们,会认我这个下任建安节度使?”
杨御庭似是在这短短的几息时间内,就已经考虑了所有的可能和结果。
好整以暇道:“建安节度始终是要姓杨的,不懂此理之人,已然死了很多,还可以再死更多!”
杨屹笑道:“你这厮说话总是弯弯绕绕,明明早已洞悉,却还要假作不知。”
“的确,杨澈身死的消息一旦传出,除了北大营,我在哪里都是砧板上的鱼肉。”
“顺流而下直至冀州,何止危险?根本十死无生!”
“小白,靠岸停船,即刻向西!”
门口的巨汉答应一声,嚓嚓踏着单薄的船板而去。
余尽挠了挠头,俺寻思,你那么黑、那么大,叫小白,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