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没看出来啊老三,你这么六的!”
骤闻余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三严急忙闭了嘴,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杨彦肃也翻身下马,微微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越抠越紧。
余尽站定在杨彦肃身前,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这人吧,还行,但不适合带兵。”
“你要么和下面弟兄们同吃同睡,要么就时刻保持自己的威严。”
“没那个实力,就别老想着搞‘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种高难度的。”
“容易把自己整掉进去。”
“反正你的情况我报给老板了,用不用你、怎么用你,老板说了算。”
“咱俩不是一个系统,我可就管不着你了。”
说完,拍了拍杨彦肃的肩膀,准备离开。
赵州这边大势已定,不可能再有反复。
倒是镇州那边,还有非常关紧的事情等着他亲自处理去呢。
陪这几个叛兵降卒聊天,哪有抄家爽啊。
杨彦肃却是猛一咬牙,抬手摁在了他的手臂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还用上了擒拿手的把式。
“余都主,下面各营指挥,无不是某一手提拔起来的。”
“过命的交情也有,为何在大势未明之前,便……”
杨彦肃哽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敢问余都主,带了多少人马来赵州?”
“如何弹压的我军主营?”
余尽想到了这人可能会破防,但没想到他竟然是已经道心破碎了。
但既然已经碎了,也就不在乎多给他研磨几道。
便实话实说道:“带了多少人马?我算算……”
“连我在内,满打满算,六个人?”
“因为有一个吧,我到现在还不确定他到底是猴还是人……”
“哦,还有几只负责送信联络的青鹞。”
杨彦肃的手有些抖,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那只献桃的灵猴,竟然也是这位余都主派去的?!
余尽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道:“就你那个主营,压根儿没必要弹压。”
“我单枪匹马进营,亮出身份。”
“说了镇州会保留他们的番号,以后足额发饷,马上全投了!”
“不是我说,你们也忒黑!”
“自己钱袋子靠谁保护拎不清楚吗?”
“军饷也要抠是真的没死过啊!”
杨彦肃颓然低下了头,摁着余尽手臂的手,早就垮了下去。
摇了几次头,才涩声道:“军饷到我手上,就只得四成!”
“我东拼西凑,才勉强给弟兄们发到一半!我无能啊!”
余尽再次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才没陪着杨洵一起烂在那片小树林里。”
“以后,军饷要是再发不到位,别傻哔哔的自己去凑。”
“直接带弟兄们把发钱的砍了就对了!”
“规矩,姓规名矩,特么不姓杨!”
说完,余尽从荷花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打马出城。
最后一句不该当众说的。
但这两天了解过赵州的军政经济情况后。
余尽便一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管他听不听得进去,管它后果如何。
余尽只是迎着夕阳,策马奔腾!
不多时,又有三骑陆续汇入队中。
顺便,还带来了十多匹可供换乘的好马。
方堂镜稍微提了一些马速,追到余尽侧后方。
扬声问道:“都主,您昨夜提过的总结会,啥时候开?”
骑着马,肩上还扛着猴的陆垚,急声道:“大哥二哥不在,开不得!”
他肩上猴儿也似的陆?,也是叽叽喳喳乱叫着,给自家三哥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