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明确知道了，哨站的老头子们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不是关于他们，而是关于自己。

过后一星期生活渐渐适应节奏，马歇尔那老头开始带自己跟他出去巡逻，检修边界的传感器！

除了马歇尔和兰德，华生也遇到了其他哨站更多的人，大家样子都差不多，照相时中间夹着的一个头戴奔尼帽，朝着镜头灿笑的年轻人显得格外醒目。

华生的存在拉低了大家平均年龄。福金表示：“为什么不是大家的平均智商呢。”

刚开始很辛苦，华生不仅跟马歇尔跋山涉水，还要面对时时刻刻出现的野兽，准备好枪弹随时战斗。

可比起自己，他更担心马歇尔这把老骨头是否能扛得住——而事实证明，他多想了。

马歇尔生理外表与地球上接近退休年龄的老人差不多，可是他用敏捷的行动力与灵活的肢体协调性还有那强大意志力给华生呈现了什么叫；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直到有天进入马歇尔负责的哨塔休息，通过老兵放置在哨站里的照片——日期是：邦联纪元1887年！而现在时间可是邦联纪元1989年。

对比照片里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和身边的老人，华生震惊得哑口无言，这马歇尔竟已是百岁老人。他到底吃了什么才如此长寿？因为年轻时练就一副好身体和习惯？

除了白天巡逻，晚上时间，华生则要跟兰德一起上课，兰德老头子给华生留下印象特别贴近地球上民间某些有专项爱好的老宅男，他非常热心给华生科普破碎世界的人文自然生态以及世界版图。宛如耐心教导孙子的老爷爷。根据图书，呈现在华生眼中的这个世界，世界版图样貌，不仅字面意义上非常破碎。

人类所在的伊利斯邦联由数十个大小国家组成，连人类本身也构造不同。

有些人类生活在云海之上，有些人类生活在海洋里，身上具备特质能够在水下自由活动且不受水压影响，浅的有数百米，深的有数千米。

而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正如兰德，马歇尔他们这样。

破碎世界真的非常破碎，例如人类领地，它们不像地球那样是紧密的一块，而是像地球与月球那样互相隔着真空，且领地与领地之间也不单单以行星形式存在。

或是一块平地，或是小小星球，或是一个两个或多个太空生态圈构成的巨型定居点。

破碎世界更不止只有人类与动物，还有许多种类似于人类的物种，这些形似人类又不是人类的物种建起了自己的文明，与人类关系总是磕磕碰碰。

《邦联历史全集》与《人类与伊利斯世界》均记载了不下五十次的冲突摩擦，内容往往是人类受到异种人迫害不得已的反击。

华生不怎么相信，天下哪有正当防卫反击，反到别人首都上空的。说是正当防卫，谁把军队摆在人家门口堵门，说正当防卫啊——

“华生，咳咳，别发呆，你有在听到我讲什么了吗？”

“在听。”

哨站的夜晚，灯光下，老兰德孜孜不倦拿着书本跟华生讲述：“……我们生活的破碎世界，其实是一个物理宇宙与非物质宇宙交汇之地。”

老兰德在一块小黑板上具体阐明破碎世界，画出它的组成与运作原理。并且告诉他破碎世界存在的意义类似于宇宙坐标，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会出现在这里。

有的像人类那样定居下来，也有的跟走马灯似的一下子来，又一下子走了。

拉尼亚凯亚之力与破碎世界同生同在，破碎世界又延伸向宇宙，破碎世界的生命凝视物理宇宙就好比普通人类注视蚂蚁那样……而关于人类的历史。

“那我们人类有离开过破碎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