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手,轻柔的推拿着他那过分肥厚的腰肢。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也难消酸痛。
所以今日,确实需要好好保养一下这不堪重负的老腰。
后方,一名步卒狠狠瞪了车厢一眼。
加快脚步,来到队伍最前方正随着马儿一起摇晃的杨彦肃身侧。
“都主,天儿太热,弟兄们都顶不住了,找个地儿歇歇脚吧!”
杨彦肃的眼皮奋力睁了睁,回身往后队瞧了一眼,再搭眼往前路一望。
手中马鞭一抬,道:“前面坡上小树林,到那歇脚造饭、饮水喂马!”
步卒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落回后队通报这个好消息去了。
但是,望山跑死马,只是这一打望的距离,大队就又走了半个时辰!
后面的步卒们,早就脱掉了身上的单皮甲,胡乱堆在更后面的辎重车上。
身上只剩一件打底的粗布单衣,却也都吸饱了汗水。
这明显有违军纪的举动,杨彦肃看在眼里,却是无法发作。
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忍受着戴甲骑马的痛苦煎熬。
他的这番严于律己,却是苦了其他十一名骑兵。
不得不跟着主帅一起忍受这无谓的折磨。
反倒不如后面一向看不起的步卒们那般快活了。
终于挨到了小树林处。
士卒们直接把车马丢在了官道中间,一窝蜂的涌进树林之中。
四仰八叉在林荫下摊成一片。
杨彦肃喉头抖动几下,生生把安排警戒岗哨的命令又咽回了肚里。
强忍住头脑中的晕眩感,骑马绕着树林又走了一圈。
没有发现异常之后,才又回到队伍所在。
杨洵的马车也被车夫赶到了树荫之下。
车窗打开,一个侍女百无聊赖的探出小半个身子。
好奇地打望着那群正拿着水瓢分水喝的大头兵。
她嫩藕似的一截手臂,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
白花花的,直晃得那些个大头兵晕头转向。
荷尔蒙驱走了他们体内的疲乏。
催动他们故意往那侍女视线所及的地方蹦跳过去。
被本能驱使着,拙劣而又可笑地展示着自己强壮但无用武之地的身躯。
杨彦肃下马、摘盔,捋了一把早就被汗水浸透的发髻。
早有一名骑兵近卫赶上前来,帮他摘掉肩甲。
又有一员骑兵递来一瓢清水。
杨彦肃接过喝了,吩咐道:“着伙头兵尽快烧火造饭,吃了好赶路。”
那群正跳着求偶舞蹈的沙雕步卒里,却是突然传出个不和谐的声音。
“这鬼天儿还赶路?都主还是一刀给俺攮死到这算球!”
正帮杨彦肃卸甲的近卫兵暴然转过身去,厉色盯着那群步卒。
吼道:“哪个作死的,自个儿滚来受罚!”
步卒们都定在了原地,却也没人会蠢到主动自首。
杨彦肃摆了摆手,道:“今儿个着实太热,兄弟们不愿赶路也是情理。”
“入夜暑消之后,务必加快脚程就是。”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声音陡然转冷。
“然则!寅时前赶不到镇州,陷阵营就地销番!”
此言一出,步卒们齐齐缩了一下脖子。
如果陷阵营销番,他们这些在番步卒,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气氛正冰冷到行将凝固时。
忽地,一只足有成年人大小的毛猴,嗖地从头顶树枝上跳了下来。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这只毛猴两只毛茸茸的手里,正捧着一只大大的水蜜桃。
也不怕人,在一众步卒之间溜溜达达,渐渐靠近了杨洵所在的马车。
“嘿,兄弟们快瞧,它还穿着衣服!大马猴儿成精了喂!”
“灵猴献桃,大吉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