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单纯只论武将的本职要素,他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关键是,镇州和赵州之争,从来都不是你死我活的局。
最好是,除了杨洵外,一个人都不死。
就看杨彦肃够不够脑子也能理解到这一点了。
余尽便一摆手,吩咐道:“行了,老三,开城门吧。”
身后,杨三严答应一声,亲自带着谢长贵和两个心腹小卒。
一起卸下顶门木,先后用绞盘转开内外两道沉重的铁木大门。
城门洞开,余尽俯身撑在箭垛上,神形姿态放松的一塌糊涂。
杨彦肃却是不敢立刻打马上前。
他根本无从确定城中现在的情况。
更不确定,自己和杨洵到底是中了三十六计中的哪一计。
调虎离山?暗度陈仓?离间?反间?
总不能是美人计吧!
往前一步,就要决定生死,杨彦肃实在没有赌的勇气。
直到那帮步卒们骂骂咧咧赶路的动静。
从背后乘着日落前的微风,传入了他的耳中。
杨彦肃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这些人,只不过是在回家的路上而已。
镇州和赵州之争,其实早已经结束了。
就像杨洵得到杨屹中毒的消息,忙不迭要赶去镇州一样。
镇州的人,也早就来了。
互相吃绝户嘛,拼的就是一个谁更快、更绝!
此时的赵州,已经失去了所有让人为之坚守的理由。
杨洵的三个儿子?
别闹了……
杨洵第一次接触快乐小红丸,就是从大儿子手里缴过来的。
这爷儿俩连先来后到都试过,就差来一场同台竞技了!
虽然老三的画功不错,有神童美誉。
经常被贵妇小姐姐们请去画个像啥的。
但是……他今年才九岁啊……
至于二公子……二公子是谁来着?
杨彦肃再扫一眼毫无动静的车厢,终于心思通透开来。
往前一步,还能再坏到什么地步呢?
总不能,把自己名下那两百多亩地也一起缴了吧?
不合规矩!
真那么干,整个杨家都要闹翻天的!
“肃静!”
杨彦肃一声喝令。
身居上官多年,多少还有点威势,终于让步卒队伍齐齐一紧。
陷阵营再无人敢吱一声,下意识的按照平时训练快速列队齐整。
“列队进城!”
杨彦肃一抖缰绳,姿态前所未有的威武雄壮,率先踏入城门洞中。
进入城门洞时,视线不免一暗。
杨彦肃眯眼看向前方。
只见,幼时的玩伴杨三严,正在另一侧的光明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两人擦身而过时,杨彦肃还是如出城时那样,一扯缰绳,停马把大队让过。
“三哥,今个天太热,刺史突发中风,怕是不治了。”
杨三严瘪了瘪嘴:“怕球,等家里来人呗。”
杨彦肃深吸口气:“行,那我去交代各营稳固营房。”
杨三严嘿嘿一笑:“去的时候不带,回来了还交代啥呀?”
闻言,杨彦肃整个愣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基本盘都已经被连锅端了。
看他失神落魄的样子,杨三严终归还是有些不忍。
叹息一声,道:“你还着紧那班只会倒灶的腌臜玩意干啥?”
“余都主今个后晌已召见过了。”
“你那里还没个准信呢,就一个比一个跪的欢实!”
“我看呐,余都主是一个都不会用他们嘀!”